第1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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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0 章
經此一役，小霸王紀安的名聲，在後山村算是徹底打響了。
名聲好壞什麽的，對於紀安來說不痛不癢，哪怕人人認為他是惡人，他也不覺得身上能掉塊肉，他唯一滿意的是，他的小雲兒最後倒是沒有再替情敵求情。
更讓他舒爽的是，他終於把這個情敵打包了出去。
走之前，他越看越覺得滿意，阿雲哪怕就是那樣不作聲地站著，都能讓他心裏柔到極點。他忍不住將她拉在一旁，卻惹來阿雲的怒目而視，他看著心頭極爽，笑道：“小雲兒，你可真想死我了。”
四周圍原來還走著的人群，只一晃眼，都被小四趕走了，只剩下他二人在那邊拉扯。
阿雲將緊握著欲揮出去的拳頭按下，心裏恨得緊，說道：“紀安，你就給我註意點禮數，我和你可還未拜過堂。”她不知道妾是拜不了堂的，只是從偏門擡進府裏頭，以為都如電視裏演的那樣，夫妻兩人沒成親前不能相見，然後結婚那天拜完天地才能見面。
紀安哈哈笑道：“原來我的小雲兒迫不及待想要跟爺拜堂啊。小爺就滿足你的要求，成親那天，小爺讓人準備喜堂，我們拜天地入洞房。
阿雲卻也不與他爭執，她越是辯駁，只怕越會引起他的興趣，不如不說，只將一雙銳利的眼睛冰冷地瞄著他。
連瞪的眼神都那麽美。紀安心裏更癢了，但他卻還不至於真能在這裏將她辦了，過段時間他就能名正言順地擁有她了，他還不至於急成那樣。
他這才收起了玩笑，正色道：“小雲兒，我是真心喜歡你的，我知道你心裏不願意，怪我強納了你。我在這裏發誓，我一定對你好。”
阿雲卻嗤之以鼻，在這個三妻四妾的時代，一個男人對他的妾喜歡她，一定會對她好，這算是她今天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。她冷哼道：“紀安，你覺得你這話說出來，能不能騙過你自己？”
紀安啞然，阿雲又道：“我不管你以後會如何待我，既然我黃家收了你的聘禮，那我黃雲便不會反悔，但我亦不會喜歡你。還請紀公子你記住，我最討厭被人威脅，別拿我來作為你打殺任何人的借口，我——不吃這一套。你若真把我逼急了，我做出什麽事來，可別怪我沒有提前提醒。”要再逼急了，管他是不是小侯爺，哪怕被人揭穿她是假冒的身份，也會打得他連爹也不認識。
在她面前，紀安再大的火也不敢發出來，這小女子看著柔柔弱弱的，逼急了真會做出極端的事情來，比如前段時間她懸梁自盡的事。
他咬牙切齒道：“黃雲，你真當小爺是吃素的？”
阿雲只是乜了他一眼，說道：“你這個樣子才讓我覺得正常些，剛才那作作的樣兒，反倒讓我倒盡胃口。”
紀安被堵得說不出話來，剛才他雖然不是真心說這些話，但也有一半是出自心裏話。結果小雲兒不但不信，還惡心到了她？
“小雲兒，我……”
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麽激烈的反駁他，也有人這樣直面地說不喜歡他。以前女人不願意，那也是求著他放過，或是拿話威脅他，但不會這樣直白地說出自己心裏所想。
第一次被人這樣辯駁，卻沒有讓他心裏不爽，反而有點小喜歡。
“我真不希望再看到你去打殺後山村的任何人。”
阿雲心裏嘆息，真難受，剛到這裏，就遇上這樣的事情，以後讓她還怎麽去面對便宜娘還有便宜妹，更別說邱志偉還有他一家人了。鄉裏鄉親的，擡頭不見低頭見，見面會很尷尬的，盡管她很快要嫁進紀府了。
“你……你心裏是不是還有那個姓邱的？”一想到這個，紀大公子就心裏不爽，很不爽。
阿雲氣極：“你哪裏看出我心裏有他了？我和他是鄰居，從小便認識，平日裏說說話，又怎麽了？你這是要敗壞我的名聲麽？”
怒極反笑，真是夠了，要不是在這個陌生的地界，稍有不慎，哪怕她近身作戰能力再強，她也雙拳難抵四手，更何況，也不知道這裏有沒有武功，或是輕功？她真的不願意按原身的性子去扮演。
紀安看著她，拳頭緊緊地捏起，心裏想道：還敢騙我？你真當我不知道？若不是我從中橫插一杠，只怕你嫁的人就是他了。但這些話，他沒有直接逼問她，心裏氣極，也沒有了討好的心理，冷哼一聲便拂袖而去。
小四過來跟阿雲解釋：“雲姑娘，我家少爺脾氣急，他是真心想對你好，要換作其他人，哪有這樣好的脾氣去解釋。你……唉，希望姑娘珍惜。”
小四說完這些話，就跟上了紀安，只留下阿雲站在那裏，怔怔發呆。
不說阿雲如何反思那些事，卻說紀安跨上馬背就直沖大道。他心裏極度不爽，如果不發洩出來，只怕他會做出什麽難以估算的事情。他就是不明白，他都這樣低聲下氣與人說話了，她還是那樣愛理不理，冷漠到極致。有誰能得到他紀大公子的青睞？
越想越惱火，他將馬鞭高高舉起，用力地揮向馬尾，刺激得座下的紅棕馬更撒開四蹄奔跑起來。
“少爺……”小四在後面喊。
但是紀安卻充耳不聞，一個勁地瘋狂策馬奔跑，小四他們追得吃力。
“快追，別落下！”小四沖別的家奴喊。
紀安一路狂奔，只沖得路上的行人到處亂竄。當街策馬，他一直奔到蘭花苑，下馬就往裏闖。現在蘭花苑並沒有營業，姑娘們都還睡著，龜奴攔住紀安不讓他往裏闖，卻被紀安一馬鞭揮了過去：“敢擋小爺的路！活不耐煩了！”
“紀公子，館裏現在還沒到營業時間，您晚上再來？”龜奴陪著笑臉道。
紀安拿著鞭子用力地打著，吼道：“滾！”
“唉喲，這不是紀公子嘛。”
這時一個誇張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，話音剛落，就見到一個臉上妝容化得很誇張的半娘徐老走了出來，紀安自然認得她，正是蘭花苑的老鴇。
她用力踢向龜奴的腿，嘴裏罵道，“瞎了你的眼，紀公子也敢攔，還不退下！”眼見龜奴哈腰著退下，老鴇道，“紀公子想讓哪位姑娘出來侍候？”
“先讓姑娘們都出來，小爺先挑挑。”紀安揮揮手，讓人上了酒水，不一會兒，就有打扮妖嬈的姑娘陸續走了出來。
姑娘們都穿輕薄的衣衫，濃妝艷抹，燕環肥瘦，各色美女都有。以前他一有煩心的事，最喜歡來青樓消遣，每次到了這裏，抱抱姑娘，親親小嘴，他的煩惱便會去除。今日再見這些姑娘，他也是抱著洩火的心理來的，被阿雲氣得冒火的心，只有發洩了，他才能平靜下來。
“紀公子，你好久沒有來見人家了，人家可想你想得緊呢。”粉衣女子桃花嗲著聲音道。
紀安哈哈笑道：“桃花這是想爺兜裏的銀票吧？”大手一攬，就將她攬進了懷裏，嘟著嘴就往她的櫻桃小嘴親去。
突然，面前的人兒變成了冷若冰霜的阿雲，正冷冷地盯著他，嘴角的冷笑刺激著他的心。他手一放，就將懷裏的美人兒推了開去，吼：“滾！”
他大聲地喘著氣，以往他最喜歡這些美人，為什麽這次抱著她們，他偏偏就想到了阿雲那張冷臉？他的心肝都冒著冷氣，仿佛阿雲就在這間房子裏，正冷冰冰地看著他。
“滾！都滾！”他掃掉了案上的酒水，面色獰猙，直似要吞吃了她們。
美人們被他這兇狠的表情嚇著了，尖叫著四處而逃，就怕他將火氣發到她們身上。
看著這些膽小如鼠的女人們，以前他有多喜歡她們，現在就有多憎惡她們。全是些為了銀子就出賣身子出賣靈魂的下賤東西，個個俗不可耐，臟得讓人惡心。
“唉喲紀公子，你這是怎麽了？是哪個姑娘惹了公子？告訴我，老娘去懲罰了她們。”老鴇那張誇張的臉，又出現在面前。
紀安看也不願意再看一眼，起身便離，就聽後面老鴇喊道：“紀公子，你還沒給錢呢！”
紀安頭也不回地道：“上紀府，找小四結賬！”
被蘭花苑惡心了一番，他又直沖李府。李府此時還在操辦著婚禮前的準備，李老爺畢竟曾官至員外郎，雖然女兒嫁的是妾，但是並不阻礙他風光大辦。平陽府的未來世子爺，哪怕他女兒做妾，那也是榮光得很，所以他操辦得很盡心。
聽到下人來報，紀安來了，他急忙出身去迎，卻見紀安已經走到了內院。他整衣上前，躬身道：“不知紀公子駕到，老夫有失遠迎，還望恕罪。”
“行了，都是自家人，就別說這些客套話了。鶯鶯在麽？”紀安最煩這些俗禮。
“在的，在的，她正在自己閣樓上做女紅呢。”李老爺小心翼翼地陪笑，“公子想見她？”
紀安不耐煩道：“廢話，小爺上門不來見她，難道還見你這張老臉？別啰嗦了，快去叫她。”
此時，李鶯鶯正在樓上做女紅。其實她最不喜歡做女紅，家裏那麽多的丫鬟侍女，哪個不會幫她把女紅做好，但是這出嫁前，哪怕是做做樣子，她也得學著做。手又被紮了一下，她索性扔下了手中繡著的帕子，直嚷嚷：“不繡了，手都被紮疼了。”
“小姐，姑父的內衣褲，最好是小姐你親自繡，才能讓姑父知道你為了他這般辛苦。你若是半途而廢，之前的苦不就白吃了？”有丫鬟道。
“可是……”她看看被紮了無數針孔的手指，再看看案上那個繡得奇醜的布料，心裏犯了難。
恰在這時，另一個大丫鬟“噔噔”跑上閣樓，對李鶯鶯道：“小姐，姑父來了。”
李鶯鶯頓時眼睛一亮：“真的？”滿心歡喜，就跑了出去，剛跑到門口，又折了回來，問道，“我這件衣服怎樣？妝容有沒有花？……算了，翠紅，幫我重新梳妝。”
且不論紀安如何去見李鶯鶯，李鶯鶯又如何欣喜若狂，這邊阿雲已經回到了家裏。
黃馮氏不敢頂撞紀安，卻也不給阿雲好臉色，更是因為紀安的狠勁，讓她更加痛恨上了這個大女兒。
這個賤蹄子，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人挨打，卻連半個情也不求，自從這丫頭自盡被救回來後，整個人冷心冷肺到了極點。以前她再是不喜歡自己對她和小女兒區別對待，也是半個字不敢說，哪像現在，不但不求情，還會拿話反諷，真個是可惡至極。她真當自己嫁到了紀府，就可以把黃家扔了，就可以不把她這個老娘放在眼裏了？她是做夢！
“娘，姐姐太過分了，她怎麽能這樣，讓那個惡人這樣打你？你可是她的親娘啊！”黃瑩忿忿不平的道。
這話分明挑起了她的火，黃馮氏喊道：“瑩瑩，把你姐姐叫來！”黃馮氏趴在床上，臉上又疼得很，火辣辣的，只怕已經腫得不能見人了。
紀小侯爺真夠狠的，二話不說，不但差點踢斷了她的腿，還打腫了她的臉。一想到紀安，黃馮氏又忍不住打了個冷戰，她是直的怕了這個活祖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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名聲好壞什麽的，對於紀安來說不痛不癢，哪怕人人認為他是惡人，他也不覺得身上能掉塊肉，他唯一滿意的是，他的小雲兒最後倒是沒有再替情敵求情。
更讓他舒爽的是，他終於把這個情敵打包了出去。
走之前，他越看越覺得滿意，阿雲哪怕就是那樣不作聲地站著，都能讓他心裏柔到極點。他忍不住將她拉在一旁，卻惹來阿雲的怒目而視，他看著心頭極爽，笑道：“小雲兒，你可真想死我了。”
四周圍原來還走著的人群，只一晃眼，都被小四趕走了，只剩下他二人在那邊拉扯。
阿雲將緊握著欲揮出去的拳頭按下，心裏恨得緊，說道：“紀安，你就給我註意點禮數，我和你可還未拜過堂。”她不知道妾是拜不了堂的，只是從偏門擡進府裏頭，以為都如電視裏演的那樣，夫妻兩人沒成親前不能相見，然後結婚那天拜完天地才能見面。
紀安哈哈笑道：“原來我的小雲兒迫不及待想要跟爺拜堂啊。小爺就滿足你的要求，成親那天，小爺讓人準備喜堂，我們拜天地入洞房。
阿雲卻也不與他爭執，她越是辯駁，只怕越會引起他的興趣，不如不說，只將一雙銳利的眼睛冰冷地瞄著他。
連瞪的眼神都那麽美。紀安心裏更癢了，但他卻還不至於真能在這裏將她辦了，過段時間他就能名正言順地擁有她了，他還不至於急成那樣。
他這才收起了玩笑，正色道：“小雲兒，我是真心喜歡你的，我知道你心裏不願意，怪我強納了你。我在這裏發誓，我一定對你好。”
阿雲卻嗤之以鼻，在這個三妻四妾的時代，一個男人對他的妾喜歡她，一定會對她好，這算是她今天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。她冷哼道：“紀安，你覺得你這話說出來，能不能騙過你自己？”
紀安啞然，阿雲又道：“我不管你以後會如何待我，既然我黃家收了你的聘禮，那我黃雲便不會反悔，但我亦不會喜歡你。還請紀公子你記住，我最討厭被人威脅，別拿我來作為你打殺任何人的借口，我——不吃這一套。你若真把我逼急了，我做出什麽事來，可別怪我沒有提前提醒。”要再逼急了，管他是不是小侯爺，哪怕被人揭穿她是假冒的身份，也會打得他連爹也不認識。
在她面前，紀安再大的火也不敢發出來，這小女子看著柔柔弱弱的，逼急了真會做出極端的事情來，比如前段時間她懸梁自盡的事。
他咬牙切齒道：“黃雲，你真當小爺是吃素的？”
阿雲只是乜了他一眼，說道：“你這個樣子才讓我覺得正常些，剛才那作作的樣兒，反倒讓我倒盡胃口。”
紀安被堵得說不出話來，剛才他雖然不是真心說這些話，但也有一半是出自心裏話。結果小雲兒不但不信，還惡心到了她？
“小雲兒，我……”
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麽激烈的反駁他，也有人這樣直面地說不喜歡他。以前女人不願意，那也是求著他放過，或是拿話威脅他，但不會這樣直白地說出自己心裏所想。
第一次被人這樣辯駁，卻沒有讓他心裏不爽，反而有點小喜歡。
“我真不希望再看到你去打殺後山村的任何人。”
阿雲心裏嘆息，真難受，剛到這裏，就遇上這樣的事情，以後讓她還怎麽去面對便宜娘還有便宜妹，更別說邱志偉還有他一家人了。鄉裏鄉親的，擡頭不見低頭見，見面會很尷尬的，盡管她很快要嫁進紀府了。
“你……你心裏是不是還有那個姓邱的？”一想到這個，紀大公子就心裏不爽，很不爽。
阿雲氣極：“你哪裏看出我心裏有他了？我和他是鄰居，從小便認識，平日裏說說話，又怎麽了？你這是要敗壞我的名聲麽？”
怒極反笑，真是夠了，要不是在這個陌生的地界，稍有不慎，哪怕她近身作戰能力再強，她也雙拳難抵四手，更何況，也不知道這裏有沒有武功，或是輕功？她真的不願意按原身的性子去扮演。
紀安看著她，拳頭緊緊地捏起，心裏想道：還敢騙我？你真當我不知道？若不是我從中橫插一杠，只怕你嫁的人就是他了。但這些話，他沒有直接逼問她，心裏氣極，也沒有了討好的心理，冷哼一聲便拂袖而去。
小四過來跟阿雲解釋：“雲姑娘，我家少爺脾氣急，他是真心想對你好，要換作其他人，哪有這樣好的脾氣去解釋。你……唉，希望姑娘珍惜。”
小四說完這些話，就跟上了紀安，只留下阿雲站在那裏，怔怔發呆。
不說阿雲如何反思那些事，卻說紀安跨上馬背就直沖大道。他心裏極度不爽，如果不發洩出來，只怕他會做出什麽難以估算的事情。他就是不明白，他都這樣低聲下氣與人說話了，她還是那樣愛理不理，冷漠到極致。有誰能得到他紀大公子的青睞？
越想越惱火，他將馬鞭高高舉起，用力地揮向馬尾，刺激得座下的紅棕馬更撒開四蹄奔跑起來。
“少爺……”小四在後面喊。
但是紀安卻充耳不聞，一個勁地瘋狂策馬奔跑，小四他們追得吃力。
“快追，別落下！”小四沖別的家奴喊。
紀安一路狂奔，只沖得路上的行人到處亂竄。當街策馬，他一直奔到蘭花苑，下馬就往裏闖。現在蘭花苑並沒有營業，姑娘們都還睡著，龜奴攔住紀安不讓他往裏闖，卻被紀安一馬鞭揮了過去：“敢擋小爺的路！活不耐煩了！”
“紀公子，館裏現在還沒到營業時間，您晚上再來？”龜奴陪著笑臉道。
紀安拿著鞭子用力地打著，吼道：“滾！”
“唉喲，這不是紀公子嘛。”
這時一個誇張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，話音剛落，就見到一個臉上妝容化得很誇張的半娘徐老走了出來，紀安自然認得她，正是蘭花苑的老鴇。
她用力踢向龜奴的腿，嘴裏罵道，“瞎了你的眼，紀公子也敢攔，還不退下！”眼見龜奴哈腰著退下，老鴇道，“紀公子想讓哪位姑娘出來侍候？”
“先讓姑娘們都出來，小爺先挑挑。”紀安揮揮手，讓人上了酒水，不一會兒，就有打扮妖嬈的姑娘陸續走了出來。
姑娘們都穿輕薄的衣衫，濃妝艷抹，燕環肥瘦，各色美女都有。以前他一有煩心的事，最喜歡來青樓消遣，每次到了這裏，抱抱姑娘，親親小嘴，他的煩惱便會去除。今日再見這些姑娘，他也是抱著洩火的心理來的，被阿雲氣得冒火的心，只有發洩了，他才能平靜下來。
“紀公子，你好久沒有來見人家了，人家可想你想得緊呢。”粉衣女子桃花嗲著聲音道。
紀安哈哈笑道：“桃花這是想爺兜裏的銀票吧？”大手一攬，就將她攬進了懷裏，嘟著嘴就往她的櫻桃小嘴親去。
突然，面前的人兒變成了冷若冰霜的阿雲，正冷冷地盯著他，嘴角的冷笑刺激著他的心。他手一放，就將懷裏的美人兒推了開去，吼：“滾！”
他大聲地喘著氣，以往他最喜歡這些美人，為什麽這次抱著她們，他偏偏就想到了阿雲那張冷臉？他的心肝都冒著冷氣，仿佛阿雲就在這間房子裏，正冷冰冰地看著他。
“滾！都滾！”他掃掉了案上的酒水，面色獰猙，直似要吞吃了她們。
美人們被他這兇狠的表情嚇著了，尖叫著四處而逃，就怕他將火氣發到她們身上。
看著這些膽小如鼠的女人們，以前他有多喜歡她們，現在就有多憎惡她們。全是些為了銀子就出賣身子出賣靈魂的下賤東西，個個俗不可耐，臟得讓人惡心。
“唉喲紀公子，你這是怎麽了？是哪個姑娘惹了公子？告訴我，老娘去懲罰了她們。”老鴇那張誇張的臉，又出現在面前。
紀安看也不願意再看一眼，起身便離，就聽後面老鴇喊道：“紀公子，你還沒給錢呢！”
紀安頭也不回地道：“上紀府，找小四結賬！”
被蘭花苑惡心了一番，他又直沖李府。李府此時還在操辦著婚禮前的準備，李老爺畢竟曾官至員外郎，雖然女兒嫁的是妾，但是並不阻礙他風光大辦。平陽府的未來世子爺，哪怕他女兒做妾，那也是榮光得很，所以他操辦得很盡心。
聽到下人來報，紀安來了，他急忙出身去迎，卻見紀安已經走到了內院。他整衣上前，躬身道：“不知紀公子駕到，老夫有失遠迎，還望恕罪。”
“行了，都是自家人，就別說這些客套話了。鶯鶯在麽？”紀安最煩這些俗禮。
“在的，在的，她正在自己閣樓上做女紅呢。”李老爺小心翼翼地陪笑，“公子想見她？”
紀安不耐煩道：“廢話，小爺上門不來見她，難道還見你這張老臉？別啰嗦了，快去叫她。”
此時，李鶯鶯正在樓上做女紅。其實她最不喜歡做女紅，家裏那麽多的丫鬟侍女，哪個不會幫她把女紅做好，但是這出嫁前，哪怕是做做樣子，她也得學著做。手又被紮了一下，她索性扔下了手中繡著的帕子，直嚷嚷：“不繡了，手都被紮疼了。”
“小姐，姑父的內衣褲，最好是小姐你親自繡，才能讓姑父知道你為了他這般辛苦。你若是半途而廢，之前的苦不就白吃了？”有丫鬟道。
“可是……”她看看被紮了無數針孔的手指，再看看案上那個繡得奇醜的布料，心裏犯了難。
恰在這時，另一個大丫鬟“噔噔”跑上閣樓，對李鶯鶯道：“小姐，姑父來了。”
李鶯鶯頓時眼睛一亮：“真的？”滿心歡喜，就跑了出去，剛跑到門口，又折了回來，問道，“我這件衣服怎樣？妝容有沒有花？……算了，翠紅，幫我重新梳妝。”
且不論紀安如何去見李鶯鶯，李鶯鶯又如何欣喜若狂，這邊阿雲已經回到了家裏。
黃馮氏不敢頂撞紀安，卻也不給阿雲好臉色，更是因為紀安的狠勁，讓她更加痛恨上了這個大女兒。
這個賤蹄子，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人挨打，卻連半個情也不求，自從這丫頭自盡被救回來後，整個人冷心冷肺到了極點。以前她再是不喜歡自己對她和小女兒區別對待，也是半個字不敢說，哪像現在，不但不求情，還會拿話反諷，真個是可惡至極。她真當自己嫁到了紀府，就可以把黃家扔了，就可以不把她這個老娘放在眼裏了？她是做夢！
“娘，姐姐太過分了，她怎麽能這樣，讓那個惡人這樣打你？你可是她的親娘啊！”黃瑩忿忿不平的道。
這話分明挑起了她的火，黃馮氏喊道：“瑩瑩，把你姐姐叫來！”黃馮氏趴在床上，臉上又疼得很，火辣辣的，只怕已經腫得不能見人了。
紀小侯爺真夠狠的，二話不說，不但差點踢斷了她的腿，還打腫了她的臉。一想到紀安，黃馮氏又忍不住打了個冷戰，她是直的怕了這個活祖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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